*惯例提醒:不严肃也不正经的喝茶向而已,不分析任何人性理性社会性。
*人生嘛,总是充满误会的。
*11和12合一起看吧。两章合一起也没什么建设性内容。
*跟公司请了两天假,明天开始到周日出去旅行都不更了。
*下周一见。(回得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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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今年18岁。从来没有正经去医院探望过病人。他本来只是有一些茫然而已,却在正要拐过街角的时候目击了犯罪现场。
——一个低端诈骗现场。
太宰先生下班之前言之凿凿答应了我什么来着,替我带小镜花去看电影不是吗。
可这会儿中岛敦正目击泉镜花在谷崎兄妹的簇拥下向离侦探社最近的电影院走去,而太宰治却大摇大摆地往反方向走了,步子跨得有点浪,一看就知道不是干正经事去了。
中岛敦想,我实在是太天真了,男人说的话我怎么能信!
他始终不能真正生起太宰治的气来,不为什么。这种与生俱来的盲目崇拜让太宰治在他心里始终有个光芒万丈的形象,大概就是最初中岛敦把他从鹤见川里捞起来时候的样子,仿佛有好几台鼓风机在镜头外面将他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从此不论太宰治的驱壳里面究竟填充着何等劣质的发霉棉絮或者工业废料,他仅凭借这一个瞬间便为自己在中岛敦心里树里起一座永不坍塌的丰碑。而岁月不过在印证什么叫做有恃无恐。
中岛敦没有生太宰治的气,所以他开始生自己的气。他气得都变聪明了,他决定给愚蠢的自己找个强力外援。
太宰先生不是让我替他去看望看望芥川的妹妹吗?那我也找个人替我去看看不就好了?谁看不是都一样的吗?
……
中原中也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给字特别多的最后几个文件盖章,手机突然就催命一般响个不停。心理作用使然,他马上假想了一堆最坏的情况,比如森欧外告诉他下周一回不来了,更严重的可能是要告诉他,以后的每一个下周一他都回不来了。他没好气地按下了接听键,连来电显示都没来得及确认。
但内容却和他的假想大相径庭,另一头少年的声音听起来突兀而又紧张,失真得恰到好处,他说,“中也先生,你还在工作吗?你能不能,帮我去看望看望……呃,‘小银’?”
他可能是瞬间记忆卡壳,居然没能对上“小银”是哪号人物。
这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小”银呢,这恶心的说法你和谁学的?
还有为什么要我替你去看望?
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你就要跟我说这个?
等中原中也把事情给听全了,他差不多也已经在心里把太宰治给分尸了无数遍。太宰治皮厚肉糙,用小刀切还不行,得用磨利的菜刀,砍一刀就得换一把,因为他的血颜色泛着黑还会腐蚀金属。但是中原中也始终还是对少年心软,尽管他咬牙切齿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等着,别挂。”
然后他抄起手机恶狠狠地推开门抓住了一个正要路过的部下,他的眼神时常锋利如刀寒气逼人,现在更是连瞳孔高光都快没了,应该是中岛敦从没见过的样子。他把那部下都给看得内出血了,他问,“芥川在哪里?”一脸你要是说不知道我就分分钟捏死你的表情。
……
他找到芥川的时候对方正整装待发要去解决晚饭问题,还没往外走两步就被中原中也给逮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上司看他的表情活像他们之间有杀妻之仇似得。他想了一下,我最近都没有见过人虎,所以没破坏什么建筑物艺术品,也没收到过赔款请求书和各部门机关投诉,这不应该啊。
“银怎么样了?”
这问题问得连个前置条件都没有,可芥川却不关心这个,他在内心倒抽了一口气,中原先生,你这可不是问我妹妹怎么样了的口气,而是问她死了没有的口气啊。
“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明天就可以拆了石膏回家休养。”
芥川一肚子的问号在堆积木,从脚底心堆到头顶心,可他的表情依旧是坚不可摧的冷漠,他挪了挪嘴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中原中也斩钉截铁地转了个身,看都不看他一眼地走了。边走还边对着手机说,“听见了没,活着,没死。”
太宰治的“看望看望”经过中岛敦的“看望看望”到了中原中也这里变成了四个字“活着,没死。”对后两者来说一点没差,反正他俩一致觉得“看”这个动词让别人去做就行了,没必要非用自己的眼睛。
中岛敦捧着手机,起先还小心翼翼地听着那头的动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嗒嗒嗒嗒”地响个不停,这让他彻底走了神,他一直看着谷崎兄妹三人组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产生了怪异的羡慕。直到中原中也重新开口把他给惊醒为止,他还沉浸在碧海蓝天岁月静好奇奇怪怪的遐想里。
他可能一时忘了自己还捧着个没有挂断的手机,有感而发道,
“我果然还是应该看电影去的。”
于是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后中岛敦听见对方说,
“你现在在哪。”
他一个激灵突然发现,这竟然不是个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