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与鱼肝油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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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不参与任何合志,不开设任何点文,不给别人写G文,不搞联文,不开什么提问箱,拒绝强行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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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什么,我写什么,我做什么,我不爱与人讨论。

【中敦】Trap<8>

*别担心,侦探社水也不是很深的,就是一点点深而已。

*别担心,明信片书签都是会有的,每个人。

*别担心,过了清明节你们就该能拿到东西了。

*下周也许就不更这篇了,大概会更一个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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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这句话说得太过流氓,流氓得都有点无耻了。无耻得中岛敦一时间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显然没那本事,连在嘴上逞强都做不到。当下他俩这副德行,一个衣衫非常不整地坐在另一个衣衫比较不整的大腿上,暴露在外的肩膀部分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都有,捏的咬的抓的,红的青的紫的。

 

这从上往下看是坑瀣一气狼狈为奸,从下往上看是白日宣淫作奸犯科,没有一个词语是褒义的。就这种时候若还要做作至极来一句“鬼才要喜欢你”,那才真是鬼才要相信你了。

 

小情人想了想也没什么必要去逞强,这也不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他们现在额头相抵,两双眼睛之间的距离至多不会超过10厘米,可能只有5厘米。中岛敦琢磨着,他以前也没有怎么认真上物理课,也不知道黑洞这玩意是不是长得很黑的一个巨大虫洞,如果不是,那极有可能黑洞并非如字面意义上的那么黑,也可能是蓝色的,就跟某人的眼睛是一个颜色。如果大海里凭空出现了两个巨大的漩涡,可能也是这个视觉效果。

 

其实太宰治就生得特别好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多少赞美之词都是呼之则来来者不拒。栽在太宰这张脸上的姑娘得按吨称重,中岛敦短短两个月里听过最骇人听闻的溢美之词是,“就太宰先生这张脸,随便抱束花出去,不要说是求婚了,囚禁都愿意。”他听了之后思忖,这年头是不是性格越是不大正常的越是生得明眸皓齿风度翩翩,现在红颜祸水都害不了人了,蓝颜祸水才真是害人不浅。

 

可是中也先生,我觉得那些都不如你。和你比起来太宰先生就是典型的斯文败类。你自有一种野生的性感,我形容不来。尤其是平日里帽檐底下散落的几缕额发,又或者是你现在替我扣上衬衫纽扣的这双手。看得我最是受不了,更不要提还标配各种张扬至极穷凶极恶的眼神,看得我只想被你摁在墙上吻。

 

对别人来说,说句“我喜欢你”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需要很大的勇气。可对我来说,说句“不喜欢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需要更大的勇气,如你所见,我没那本事。

 

不过……你为什么才扣上三颗纽扣就又把它们都解开了?!

 

……

 

男人要是告诉你他喜欢烧饭做菜给你吃,千万别先急着感动,你最好再问问他喜欢不喜欢洗碗,那他多半是不喜欢的,如果他说喜欢,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装的。你千万不要信。

 

他们最擅长把干净整齐的东西给弄脏弄乱,不事生产还要搞得面目全非。烧饭做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虽然这是件富有创造力的工作,可也包含着把厨房给糟蹋得一塌糊涂的意思。所以说他们同样喜欢把人摁上床,或者就地摁上各种桌子椅子地板墙壁,连人带物能弄脏弄乱的都糟蹋一遍,却通常不大喜欢善后。

 

这两者是同一个道理。所以男人说他喜欢做饭不一定是真爱你,可他如果真心实意或者昧着良心说他喜欢洗碗,那肯定是喜欢你的。

 

显然中原中也真心实意喜欢给小情人善后,善后的最高境界就是从床上善到浴缸里去,或者华丽点,从厨房善到餐桌上去。可惜今天场地有限,条件不允许。他们去不了那么远。

 

警视长大人本来想想就算了,和小情人叠在一张油光锃亮的高级办公椅上善后也挺有乐趣,他的“善后”出发点是很真诚的,看他那么仔仔细细地帮小情人把皱巴巴的白衬衫纽扣一颗一颗给扣好就知道。可天不遂人愿,他本想就这么算了,可别人偏不想让他就那么算了。这个“别人”毫无自觉地晃荡着两条雪白的大腿,中间还卡着他的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朝着他笑得有点可爱。

 

小情人笑得越可爱,警视长越觉得像是在跟他挑衅,那两条腿夹着他的腰越是晃得天真无邪,他越是看得莫名焦躁来气。这仿佛是在对他叫嚣,朝他发出严厉的质问,内容清一色的“你还行不行,你还行不行,你还行不行。”五个字戳得他不行都得行了。

 

这五个字是赤裸裸对男人人格的侮辱,尊严的践踏。听一遍就受到一万点精神伤害,听三遍必定要跳起来把罪魁祸首就地正法。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有点失误,怎么能优先给小情人扣衬衫纽扣而不是第一时间给他穿上裤子呢,看来刚才那三颗纽扣是白扣了,等会还要再扣一遍,他最讨厌重复劳动,干他小情人除外。

 

他在小情人变得惊愕不已的眼神里将三颗纽扣一口气解开,忍着满腹冲动没把它们都扯下来,他正面迎击一对紫金交错充满疑惑的眼睛,那双眼睛经过方才一轮洗礼现下还没干透,警视长大人本着慈悲为怀给出了选择,“桌上你不要,那你要墙角?还是沙发?”

 

中岛敦最大限度地摆出了个怒不可遏的表情,色彩迥异的两颗眼珠像是双层夹心的丸子,外面一层是气急败坏,里面一层是恼羞成怒,什么!?你还没玩够?你好歹是个警察,是不是应该有点身为警视长的操守?你得看看场合!注意点吃相!

 

可他男朋友满不在乎,不仅满不在乎,还愈发来劲,你怎么能要求饿久了的豺狼注意吃相?你选不选?不选那就桌上。

 

小情人瞪着他欲要张口说话,中原中也看着开头那个字的嘴型,仿佛是个“不”字,“不”什么?“不要?”“不好?”还是“不可能?”他好整以暇等了几秒钟,却没听见“不”字开头的任何词语。少年纠结半晌把脑袋重重敲到他肩窝里,还左蹭右蹭想要往里面埋点,此刻他小情人柔软而又杂乱无章的头发蹭着他的脖子,蹭得他越发焦躁,然而他终于是等来了截然不同的两个字,

 

“……沙发。”

 

他嘴角即刻掀起了个得意的弧度,把小情人整个囫囵抱起,移动地不快也不慢,仿佛刚才忍着冲动想要撕纽扣的人不是他本人似的。

 

“我以为你更喜欢我把你摁在墙上吻呢。”

 

……

 

第二次善后是真善后,小情人连脾气都懒得跟中原中也发了。摊在沙发上显得异常乖巧,一双平日里流光溢彩的眼睛傻呆呆盯着警视长大人给他系领带。那根领带今天陪着他狂奔三个街区,早就似根发了酵的咸菜,皱巴巴惨兮兮,跟它主人现在一个模样。

 

始作俑者一边给他整理衣衫,一边系领带一边还要各种嫌弃,仿佛这一身装束都是淬过毒的,他今天廉价布料接触得有点多,得靠榨取点小情人的唾液来解毒。中原中也自己从不系这种传统领带,不知道是真的手艺生疏还是故意为之,他重复着“套上去,打个结,不满意,拉开它,取下来,再套上去”这个过程好几遍,终于在第五遍“不满意,拉开它”的环节停了下来,着了魔似的怔怔端详少年一张满是狼狈还汇集各种不明液体的脸。中岛敦条件反射要吓得跳起来,幸亏他腰疼腿软,没能成功,“你、你又打算干什么了?”

 

谁知道中原中也只是问他,“你之前说,太宰给你的设定是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失足少年?”小情人惊魂未定,不知道这个反射弧巨长的问题是什么来路,只得讪讪地回答,“是这样……没错。”

 

警视长大人终于帮他把领带给系到满意了,着手拿了湿纸巾去给他擦脸,“那混蛋的设定里,把你失足给谁去了?”

 

小情人不愧是小情人,性格耿直从善如流,还特别不懂得搪塞别人。这个问题换了个别人来,马上就能用“这不过是太宰先生随便说说的,哪有那么具体。”或者“失足哪里还挑具体对象的,不都是一口价来者不拒的吗?”来敷衍过去,可中岛敦不会,而且他对中原中也一向是特别老实,从来都是有问必答如实相告的。

 

“太宰先生说,好像是个中年丧女的美国暴发户,因为我长得跟他女儿有点像……所以就……直到偶然遇到了比他更有钱的前男友,就洗手不干了……那只是个设定中也先生!”

 

警视长大人青筋暴起,连带着给他擦脸的动作都重得像在刮痧,什么!?现在已经不流行“你长得很像我前女友”这种设定了吗?流行“你和我女儿长得有点像”了?这条青花鱼!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中岛敦的脸颊瞬间被擦出了一小块绯红的印子,脑子倒是没停下,中也先生居然都没注意到我和那美国暴发户的女儿性别都不一样是怎么长得有点像的,也没抨击“前男友”这个词,看来确实是气昏头了。

 

少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脸颊从魔爪下挣脱出来,“太宰先生私底下跟我解释说,编故事的时候人设要尽量复杂些,尤其是现在的坏人,不要坏得太平面化,坏人也要坏得很立体,要又渣又虐的,这样才会渣得很有深度。”

 

中原中也把小情人的脑袋捉回来,继续擦拭他泪痕斑斑的眼角,想的是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人渣就该统统抓起来判刑,谁管你虐不虐,嘴上说的却是,“渣得很有深度?那不就是特别的渣吗?还能有什么?”

 

小情人乖乖低下头好方便他男朋友给自己整理一团糟的头发,可能在认真思考怎么回答这个很有深度的问题,可头顶上的那只手有时轻时重地挠着他的头皮,这触感令他有些昏昏欲睡,非常阻碍他的深度思考,一直到他男朋友将他满头银白色头发给顺平,他也没想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反倒是中原中也生够了气反问他,

 

“你在武装侦探社待了这么些天,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没有?”

 

中岛敦从昏昏欲睡里惊醒,“有!”

 

这个铿锵有力的大字叫警视长大人瞬间蹙起了眉头,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似是他的职业病气场全开。

 

“他们除了国木田先生整天在瞎忙,根本就没有人好好干活,业绩明明少得可怜,却每个月都能按时发工资,还租着市中心的办公大楼,我认为,他们肯定是个假钞集团!”

 

警视长大人单手扶额,想叹口气又觉得有点好笑,你个傻瓜,为什么这就一定是个假钞集团?他们就不能干点更有出息的事情当做资金来源吗,走私军火洗黑钱制毒贩毒哪样不比印假钞有前途?

 

不过这些他都没说,只是继续往下问,“国木田是谁?”

 

“唔,听说是内定的下任侦探社社长。”少年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这个措辞应该是符合客观事实的,又顺便把国木田独步的外表特征粗略形容了一遍。

 

警视长大人恍然,哦,那估计就是前阵子手下拍来的照片里那个长得像根电线杆,成天棺材脸戴眼镜的,也难怪,谁摊上青花鱼这种同事谁都得是这张脸。

 

不过这倒是奇了怪了,中原中也托着下巴寻思,太宰治这人,人品大大的有问题,但是能力应该没问题,就他那能耐,半年又两个月连个部门经理都没混上,难道这个武装侦探社真如本部长说的那样,黑幕特别深,深不可测到要步步维艰?

 

不对,这不可能,肯定是我想太多。

 

“那太宰现在属于什么级别?”

 

“这……”小情人歪头思考的表情特别丰富,先是嘴角紧绷,然后是眉头微蹙,再来是眼神左右平移,最后双手合掌盖棺定论,“我觉得这个侦探社,除了社长以外,全都是基层员工啊,当然太宰先生也是……”

 

警视长大人刚才单手扶额,现在估计要双手扶额才行,就差被气吐了。我就他妈知道,这青花鱼,不是没好好干活,他根本就是没在干活!

 

他几乎是不抱任何希望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太宰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查到了点什么?”

 

小情人表情严肃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在沙发上换成了个正座的姿势,还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看起来特别煞有其事,“有的,太宰先生说,现在的BOSS按照目的,大致区分为这三种,一是要征服世界搞奴役的,二是要毁灭人类搞肃清的,三是要复活亲人仇人搞炼金的。”

 

中原中也本来都不打算听太宰治灌输给中岛敦的胡说八道了,青花鱼的胡说八道,无限接近于胡搅蛮缠,谁听谁蛋疼,谁信谁傻叉。可他还是忍不住,他实在为他的小情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怎么还不吸取教训,是不是还没被他们骗够本?

 

“等等,复活亲人仇人搞炼金?亲人可以理解,仇人是怎么回事!?”

 

中岛敦表情比刚才更严肃了,完全看不出任何要开玩笑活跃气氛的端倪,“太宰先生说,这是个新业务,不是常有这种的嘛。‘你只能死在我手里,一定要由我来杀死你。’喏,就这种关系的仇人,天灾人祸,意外死亡,心有不甘,可不得想尽办法花大力气复活了再亲手去杀一次么?”

 

警视长大人瞠目结舌,这大概是吃饱了撑着有毛病的吧!

 

中原中也拼命忍住了手撕沙发的滔天愤怒,强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神经开口,“可你刚才说的这些又和他的调查结果有什么关系?”

 

“哦,这个就是重点了啊,太宰先生说,他调查半年又两个月发现,武装侦探社和他背后的神秘靠山只有一个目的,”

 

警视长大人挑起一边眉毛,示意他赶紧说,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再不切实际的他都能接受了。

 

“唔……那就是赚钱。”

 

哈?警视长大人冷笑,我当是什么了,这不是还挺正常的吗?

 

“但是……”小情人努努嘴,一反刚才严肃的口气,突然变得底气不足起来,他不敢抬头正视中原中也一双填满了炸药包的眼睛,怕自己是根导火索,而接下来说的话都是火柴棒子,“可太宰先生又说……这种一门心思只想赚钱,单纯又不做作的终极BOSS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凭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和敏锐的直觉判断……这只是个千辛万苦营造出来的假想,肯定没那么简单。所以他决定要从长计议,重头调查,需要本部长再给他一点时间。”

 

中岛敦说完这一段,小心翼翼撩起眼皮来偷偷打量了一下警视长大人的表情,见他居然面色如常,却越发觉得吓人,中原中也在他面前向来是喜怒于色的,据他两年来的了解,他男朋友的人设跟阴测测这三个字毫无瓜葛。少年摩挲着自己的衬衫下摆,这件皱巴巴衣服的最后一个纽扣才刚被人给扣好,廉价衣料经不起过多的折腾,很快被他摩挲得蜷起一个角来,

 

“太宰先生说……只要再给他一年半载,他一定能完美融入武装侦探社的圈子,走上传奇卧底的神坛。”

 

中原中也平静地点点头,居然没有表现得火冒三丈,也没有掀茶几掀沙发掀桌子,居然更没有爆粗口,只有青筋骤现的太阳穴在彰显他平静表象之下的火山爆发岩浆翻涌。他只是捡起地上的半指手套替中岛敦规规矩矩地戴上,大抵是怒极反笑,

 

“你给我记好,之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说是太宰叫你干的,不管出了什么岔子,你就说是太宰教唆的,听见了没有?”

 

小情人还在怀念方才他男朋友给他正正经经戴半指手套的柔软触感,讷讷地点了点头,小小声地回答,“我知道了。”他盯着警视长大人蓝色瞳孔里倒映的那个自己看了半晌,终于是又加了个保证,“我一直很听你话的。”

 

那人听了之后极为熟稔地俯下身替他系上鞋带,

 

“这样才乖。”完了又抬头对他说,“你回去告诉太宰,不管他融入了什么圈子,我一定把它变成花圈,不管他走上了什么神坛,我一定让它成为祭坛!”

 

……

 

还不算半夜三更的时候中原中也倚着阳台扶手抽着烟,情人节归情人节,可天色依旧黑得很早,夕阳都不粉红。但也不能这么说,有情人的每天都可以过情人节,FFF团每天都恨不得自戳双目变身汽油桶。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想着也该来了,兜里的手机就心有灵犀地开始响个不停,警视长不疾不徐又吸了一口烟,慢吞吞把手机摸出来瞥了一眼,屏幕上来电显示果不其然三个大字:本部长。

 

嗯,他心下了然,这是听见什么风声变相地兴师问罪来了。

 

森鸥外一把声音不太显老,就是听着就像不怀好意,一肚子的坏水透过电话线都能清晰传递过来,和太宰治是同宗同派的,讲起血统来还比太宰治要纯呢。

 

“中也君,听说你今天开完例会审犯人审到办公室里去了?审了那么久,警视监很担心你啊。”

 

中原中也心里一声冷哼,还拿大姐来压我,你还真不担心我哪天闹情绪辞职不干了,到时候我看你们找谁来干活。

 

“不是审犯人,是和卧底警务人员交换情报。”

 

没错啊,我们确实是交换情报来着,身体情报不也是情报么。

 

“那你们交换情报也不能交换到局子里啊,人多口杂,平白无故惹人生疑,你要注意点影响。”

 

那不是本部长你说的在外面路上见到也当不认识的么?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但中原中也大概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抿起嘴角把才烧了半截的烟摁灭在铁栏杆上,

 

“这次是我的疏忽,本部长,不会有下一次了。下次我带他去外面交流,毕竟我们今天才刚刚认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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