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与鱼肝油同在

中文精通,顶级现充。

原则上:不参与任何合志,不开设任何点文,不给别人写G文,不搞联文,不开什么提问箱,拒绝强行互动。

原则上:不在LOF上记事抒情,不在LOF上分享三次元生活细节,不在LOF上发表任何对人对事对物的看法。

我想什么,我写什么,我做什么,我不爱与人讨论。

【中敦】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26)

*惯例提醒:不严肃也不正经的喝茶向而已,不分析任何人性理性社会性。

*过了中秋,疯狂工作了两天,已经吃鱼肝油都不能挽回智商了。

*所以我又回去从头看了一遍,我到底之前写了什么东西。然后花了半天……

*你们总问我太宰到底什么时候能知道,他马上会知道了。

*说真的,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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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信誓旦旦说要拯救中岛敦于水火,当时确实是出于真情实感,没有半分虚与蛇委和装模作样的成分,他很少对别人如此上心,却总见不得自己种的菜长成与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驰的模样。早些年他经验不足,自信自负自欺欺人才信了自己那是因材施教,堪堪把芥川这颗大白菜给做成了干锅白菜,后来端上了桌他才发现炒菜的时候手抖辣椒粉撒得太多,辣得有点离谱,而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就是干锅下灼灼燃烧的固体酒精,逼着芥川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精益求精奋发图强而不得安生。

 

芥川总认为那是太宰治对自己的严厉鞭笞,又或者是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好,以至于后来一朝发现太宰治又种了一颗大白菜,虽与悉心照料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好歹还亲自浇过几次水除过几回虫,愤怒之情便溢于言表,用一个比较委婉的词语表达他的所作所为那便叫做迁怒。 

 

太宰治自信这一回他种的不是一颗普通的大白菜,而是一颗娃娃菜,他再也不要手一抖撒掉半瓶子辣椒粉了,要直接做成上汤娃娃菜。可惜他忘记了一件最根本的事情,他除了泡泡面和开蟹肉罐头什么都不会,他能把芥川做成一道菜都要归功于无数巧合与奇迹的重叠。

 

他对国木田说完那句信誓旦旦的话便一键切换到了日常摸鱼模式,太宰治在危急关头比谁都要靠得住,这就表示他在不危急的时候比谁都要靠不住,拖延症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要不然怎么说怠惰是七宗罪之首呢。太宰治看了看办公室墙壁上的挂钟想了想,让我先吃了晚饭吧,吃了晚饭让我再认识一个美女吧,认识了之后让我邀请她一起去殉情吧,如果殉情不成功的话,我想想,是直接找芥川君谈谈呢还是找广津谈谈顺便喝个酒呢,反正敦君已经这样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中岛敦确实不差这一天两天,他差的何止是一天两天。

 

太宰治的拖延症发作到第三天,他终于警觉到不能再流连于摸鱼这个罪恶的温床, 况且古人有云事不过三。出去吃午饭的间隙他给广津柳浪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出来叙叙旧,顺便把芥川也给捎上。他想了想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对了,告诉中也那个矮子,对着他那张脸我吃不下饭,叫他千万不要来。”

 

电话那头一阵可疑的沉默,半晌才有声音回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广津柳浪挂了电话心里头一阵抽搐,莫非是太宰治终于知道了什么要来兴师问罪了吗?!

 

……

 

太宰治两手插袋慢悠悠踱回了办公室,推门便看到四个人挤在沙发上对着一个平板电脑眼神专注。准确来说眼神专注的只有两个人,谷崎润一郎是个连体摆设,而中岛敦看着应该是被拉来充当人肉平板电脑支架的,他被谷崎直美和与谢野晶子一左一右架在中间兢兢业业托着平板,角度很完美,态度很虔诚。无怨无悔的样子尤其讨人喜欢。 

 

平板里放着时下流行的狗血连续剧,就是男主角的脸实在不敢恭维,就这个LOW到马里亚纳海沟里的颜值还好意思到处嚷嚷“长得帅又有钱是我的错吗”,这话说得也是醉了,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难道是这个脑子里注满玻尿酸的女主角的错嘛。

 

中岛敦举着平板被迫接受着所谓当下年轻人主流审美观的熏陶,快把眼睛看成了一卷蚊香也没学习到什么年轻人的时尚元素,植入广告倒是看出来不少。他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墙上的挂钟,午休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想他还是能坚持到午休结束的。

 

剧情很无聊,锥子脸男主角和猪腰子脸女主角的普通日常而已,在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和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的无限循环里暧昧得很不要脸。与谢野晶子腾出一只手来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指尖拖了进度条,那只手马上又没入了薯片的海洋里。进度条空降在男主角送了一件小清新和服给女主角,台词装模作样得很无耻,“我就觉得你穿上一定会很好看。”好看不好看另说,你难道是用眼睛丈量了三围定做的衣服?与谢野晶子啃着薯片嗤笑一声,“男人送女人衣服,难道不是为了脱掉它么?”

 

少年想,瞎说,他就算不送都会想方设法脱你衣服的。

 

中岛敦的两只手稳稳托着平板,努力克制不让它有任何微小的晃动,左右不时传来薯片被咬碎的咔嚓咔嚓声,节奏很有规律。听得连他也很想啃啃薯片磕嗑瓜子什么的。果然自打送了衣服之后这个故事的节奏便如脱缰的野马,明显就是为了赶进度,要么就是投资方突然撤资没钱了,伴随着女主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把男主像只小鸡一样往怀里拽,张牙舞爪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也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良心男主还能说出,“你知道吗,你这是在玩火!”的糟糕台词了。

 

中岛敦又诧异了,玩火!?她不就是在火车站跟你送别而已,我没看到她拿着打火机火柴呀,你是有着怎样的先见之明才看出来她要玩火的?说起这个,他倒是想起前天晚上他和中原中也点个低温蜡烛差点把房子给烧了,要怪都怪这东西居然连个说明书都没有,也不知道剩下那大半箱蜡烛后来哪儿去了。那天他说想给自己点根蜡烛只不过是个比喻而已,鬼知道中原中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笑得那么坏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撩头发,中岛敦当时满心的惊叹号,你每天撩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撩头发,不知道会撩出人命的吗。总而言之,玩火是不好的,太危险了,所以他今天这条领带又是新买的。托中原中也的福,他以后再也不能直视“蜡烛”这个东西了。

 

他想啊想啊想得只剩下一个躯壳在行使人肉支架的职责,双手有点发麻,大脑早就在歇业整顿状态,故事越往后的情节就越是趋于流水线作品,男女主角无论干了什么中岛敦都觉得那是些被人给玩剩下的,还山寨得很三流,画面大概是想表达一种:我们是糖,甜到忧伤的非主流小清新,可中岛敦只看出了一股充斥着乡村重金属的蹩脚质感。

 

他想了想也不能怪谁,指不定这个电视剧从编剧到导演一条龙都是单身狗呢,他用亲身经历和切身体会总结出了心得体会,谈恋爱这回事情,归根结底就是从今天晚上吃什么到今天晚上干什么再到今天晚上玩什么。重复一遍,归根结底就是从今天晚上“吃”什么到今天晚上“干”什么再到今天晚上“玩”什么。

 

如果一言不合要开车,那还得问问中原中也今天开的是哪个车。打引号和不打引号的车,他都开得很熟练。

 

剧情此时正进展到男主角三拳两脚把预谋要轻薄女主的几个小混混打趴在地,满地的呜呼哀哉和就地求饶,如魔似幻得不可思议,隔空打牛都没有这么酷炫,明明碰都没碰到怎么就倒了。他完全不知道女主角怎么看出了帅得合不拢腿的效果加成,连路人甲乙丙丁都不约而同地摆出“厉害了我的哥!”的浮夸表情,个个是演技了得,看来剧组的便当还是蛮好吃的。

 

你们这样对吗?靠武力让人屈服也不算什么,中也先生从来不打我的,可我还整天在求饶,是不是更厉害?这是不是就是太宰先生说过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午休时间的结束终于解放了少年已经麻木的双手,他才被这边的同事放了就又被那边的太宰治给抓了。中岛敦凭直觉就知道太宰治最近肯定有什么心事,还是件很大的心事,他想太宰先生笑得越发灿烂就越是要出事,要不然他不会这么频繁地来跟自己传道授业解惑。 

 

可是今天太宰治只是表情诚恳地揽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了三句话,

 

“敦君,放轻松点,压力不用这么大。”

“偶尔你也应该稍微强势一点。”

“放心吧,我会帮你都解决掉的。”

 

中岛敦一头雾水,为什么要突然跟我说这些?我最近都挺好的啊。细想又似乎不明觉厉,他还想深入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太宰治已经不声不响飘得很远了,只留给他一个卡其色的背影。

 

算了,管他的呢。太宰先生说的话,总有他的道理。

 

……

 

这天晚上酒吧吧台的气氛非常严肃,本来不严肃的看着芥川龙之介那张奔丧的脸都会变得严肃起来。芥川不嗜烟酒,来酒吧和同事们共襄盛举的次数几乎寥寥,这里本该是中原中也的主场,由于某些原因东道主已经很久没来光顾了,留下了广津柳浪常年驻守,驻守到今天伴随着太宰治的大驾光临恐怕也要沦为没有硝烟的战场了。

 

他们一个二十岁一个五十岁,中间隔了十个代沟,此时此刻并排坐在吧台上的背影却看起来亲密无间,一人一个玻璃杯映照出两张同样万分惆怅的脸来。

 

“你说……太宰先生今天来找我们叙旧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

 

“你说……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一对一SOLO。”

 

“你说……谁会赢?”

“就单纯刚正面的话……”

 

和从前的同事叙旧本该是件和谐友爱的事情,前提是这个同事真的是来叙旧而不是来找茬的,太宰治找茬的本事声名远播,和中原中也的找茬不在一个档次上。后者是雷声大雨点小,还常常找茬不成把自己给坑了。前者轻则让人以泪洗面,重则让人生不如死。

 

芥川龙之介在太宰治离开港口黑手党的四年里设想了无数遍,如果让他找到老师又当如何,想把他这个便宜师傅吊在电风扇上面抽一顿的大有人在,芥川倒是不想抽他,他就想把电风扇的排挡开到最大,然后逼太宰治夸奖自己一句。可现在情况逆转换了太宰治千里迢迢来找他,他却满脑子都是“太宰先生,如果不是为了肯定我夸奖我,你就别来找我,你想要了解前因后果还是要兴师问罪,你找当事人去。”

 

他们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酒,太宰治怎么还不来,导致他们开始你一百我一百的下注,这场即将开始的世纪SOLO究竟谁能拔得头筹。芥川一开始还坚持太宰治这具肉身里面蕴藏着超越次元的阴谋诡计,必定感天动地引发奇迹,可是理性最终还是战胜了感性,万事万物并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唯心主义不能当饭吃,他三思之后还是忍痛压了中原中也。

 

广津柳浪不开心了,他指责芥川忘恩负义两面三刀,他说我们一共就两个人,没人压太宰先生赢那还怎么赌?

 

突然旁边响起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音色一如既往镶着桃花色的边边,

 

“你们在赌什么?”

 

他俩双双一个激灵收了声,便看到不知何时坐在了边上的太宰治。

 

“太宰先生……”他什么时候来的!

“没,没赌什么。”我怎么知道!

 

酒吧的顶灯五光十色,照得芥川龙之介苍白的脸颊都色彩缤纷了起来,太宰治连个缓冲都不给他,劈头盖脸就是阴险至极的一句质问,

 

“芥川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你最近是不是把我们敦君欺负得飞起啊。

 

芥川哪里知道太宰治问的和他想的根本南辕北辙,他一伸脚就去踩广津柳浪的皮鞋,逼迫老绅士把假装看远处美女的视线挪了回来。

 

 太宰先生问你呢,你踩我干什么。

喂,我该怎么说。

 

广津柳浪想,我已经到了中原先生都提醒我要好好保重身体的年纪了,年轻人的世界我本是不该插足的,可芥川一副宝宝心里苦的表情明显是涉世不深阅历不足,这种时候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刚想开口替芥川扛了这口锅,却眼睁睁看着二十岁的年轻人豪迈得把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像是在提前给自己补血补蓝,然后芥川说话了,

 

“太宰先生,您保险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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