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与鱼肝油同在

中文精通,顶级现充。

原则上:不参与任何合志,不开设任何点文,不给别人写G文,不搞联文,不开什么提问箱,拒绝强行互动。

原则上:不在LOF上记事抒情,不在LOF上分享三次元生活细节,不在LOF上发表任何对人对事对物的看法。

我想什么,我写什么,我做什么,我不爱与人讨论。

【中敦】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32)

*惯例提醒,今天太晚了就不提醒了。

*你们这些刁民啊,有太宰的时候嫌弃他多事。

*他就消失两章就跟我抗议说想念他了。

*喏,给你们太宰,接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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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很自然,表情很平静,不像那些个电视剧里拍的那样,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神闪烁有星光。却也不似照本宣科那样透着股打过草稿的味道,就是仿佛在诉说今天天气特别好,我们应该出去散散步。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表述越是行云流水不含造作,别人便越是觉得心有余悸。

 

与谢野晶子和谷崎兄妹此刻想法一致,只差没有异口同声地说出来,你说的这人是谁?芥川龙之介在你心里原来是这样的形象?!这已经不是滤镜了,这分明是女明星上杂志的封面硬照,P图P了有足足一百层。然而众人心悸归心悸,早些时候大概是被太宰治打了太多的预防针,不禁又生出了些:还好还好,至少他没有说他喜欢温柔体贴,心地善良有爱心的人,要不然他们以后见了芥川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摸进办公室大门的太宰治不巧也听了个正着,要是早几天他该和那三人是同一个想法,可现在却不是了。

 

他这会儿想的全是,你说的这人是谁?中原中也在你心里原来是这样的形象?!他怎么能在你心里有如此高大的形象,你这分明是被黑科技给洗了脑。太宰治一言不发,在角落里默默地痛心疾首着,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世间自有真理,太宰治说,人生如雾,譬如朝露,除却生死没有什么是不能人为掌握的。还有一个真理是这样说的,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特别光芒万丈,犹如恒星照耀小行星一般照耀着你的人生,那这个人百分之八十并不觉得你也特别灿烂。但是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特别可恶可恨,犹如百年木质老房屋墙角的白蚁一般什么杀虫药水都除不尽,那这个人百分之一百也觉得你可恶可恨,指不定还是平方立方四次方呢。

 

喏,你看,就好像中原中也一样。

 

中岛敦曾有个疑问,中也先生在太宰先生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太宰治本欲脱口而出,一个漆黑的小矮人,眼神凶恶,口吐恶言,长得就跟个火药桶似的,经不起一句揶揄嘲讽,一点就要炸,智商常年都不在线。偏偏力气特别大,不用异能就能将我过肩摔了之后提起来再从楼梯上丢下去。你说有多讨厌?太宰治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一向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就比如说中原中也这样让他讨厌,这肯定是对方有问题,怎么可能是他自己有问题。


可他两天前突然发现自己被那只智商常年掉线的蛞蝓给狠狠摆了一道,被打脸的感觉特别不好,他从来只被美女打脸,还是心甘情愿凑上去挨打的那种。那时候根本还不了解大人是多么阴险狡诈虚伪无情的少年睁着一双黄昏色的眼睛提点了他,他用那样软糯煽情的语气说,“漆黑的……小矮人吗,真可爱的形容。”这句轻若无声的自言自语像闪电,直接把太宰治给劈傻了,眼冒金星的那种。他发誓从此以后中原中也的在他心里的形象还要再下降一个档次,从小矮人降格到地精去,就是西方魔幻背景游戏里那种特别矮小,脑袋上一根头发都没有,满地图提着根木棍追着玩家穷追猛打的地图小怪。

 

太宰治觉得他是时候要换个角度看问题,好好分析分析这各中缘由。

 

他并不觉得自己多么鹤立鸡群般伟大,却多少对于自己异于常人的智力抱着绝对的自信。也许是潜移默化的优越感爆棚,他总将那些不如自己聪明又武力值比他高的人归类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打手分支内,这个排行榜里排名第一的便是中原中也。可是他忘了,这只是他戴着一千度仇人滤镜之后看见的风景。

 

他那刚被他捡来还不足一年,可怜又可爱的小徒弟这样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太宰先生,不是这样的。中也先生他是个……他是个坦率直接的人。

 

中间那个省略号里信息量很大,他眯着眼睛拒绝脑补。想来必定是些只有被爱情戳瞎了眼睛的人才能说出来的恶心辞藻,他一个字都不想听。看来是他一时大意低估了敌人的智商,他只记得拿敌人和自己对比,却忘记了拿敌人和友军对比,敌人的智商哪怕无限接近于零,可耐不住友军他智商只有零啊!

 

太宰治痛心疾首了一大圈,终于被中岛敦给发现了。少年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神闪烁有星光,不知道的以为他羞怯,知道的表示他是心中有愧过意不去。

 

“太宰先生,你昨天去哪了?”我很担心这四个字他有点说不出口,这要换了平时太宰治无故翘个几天班他才不担心,这不是非常时期因他而起的无故祸端嘛。

 

太宰治看着中岛敦一张天然单纯的面孔,上面点缀着诚惶诚恐的紧张,这表情如果也是演技那他也只能甘拜下风。他觉得他稍微好受了些,想着敦君你还知道关心我,那你还是有救的。

 

你要问我昨天干嘛去了,其实也没干嘛,就是平白无故又被刺激了一回罢了。

 

昨天啊,说起昨天,太宰治摸着下巴回忆了一遍,简直是戳他心戳他肺。其实说出来有点难以置信,但是本着“以我的聪明才智绝对不可能斩断不了敦君和中也这死矮子的孽缘,只不过暂时我还没有想到办法”这种毫无根据的谜之自信,太宰治直接睡过了上班时间,然而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脑回路才从时针上的12点方向转到3点方向,就又无比迷糊地睡下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他拉开窗帘一看才发现天都黑了,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整。

 

十一月中旬的太阳早已经无法和夏时令的太阳相提并论,它上班上得晚而下班下的早,仿佛在提醒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应该冬眠了。太宰治看着漫天红彤彤的晚霞突然觉得有点饿,他这人动坏脑筋的契机非常随便,比如说这天晚上他就是以他饿了为契机,决定去中原中也的主场找第三者收集点情报。

 

这就对了,谁会傻到去和中原中也一对一SOLO,武斗派那一套显然不适合他。和平年代怎么能老想着用丛林法则来解决问题?可惜中岛敦不在此处,不然他肯定得说,太宰先生,你说了这么多,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打不过他吗?

 

说起中原中也的主场,那肯定得是酒吧,他对酒吧这种不动产尤其长情,在横滨的时候多数都来这一家。好在中岛敦还不满二十岁,太宰治料定中原中也在少年面前卖的肯定是好哥哥款人设,就是不知道是邻家款的还是知心款的,反正绝对不会带未成年来这里喝酒。哼,敦君,我肯定能揭开这黑幕让你看看他正经表象下的真面目,男人说的话,你怎么能信?尤其是港口黑手党男人的花言巧语,你更不能相信。

 

太宰治带着一肚子的槽点满满踏进了这间酒吧,特意坐在了上回广津柳浪坐过的那个位子上,饶有深意得盯着酒保背后的酒架看,一直看到酒保眼睛一亮走过来找他搭话为止,他才收回了视线。

 

“唉你不是,你不是上次那个客人吗,今天怎么一个人。”

 

中年酒保对太宰治印象极其深刻,不是因为他长得特别好看,而是因为上一回他来的时候,一左一右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和一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他们只是聊了半个多小时的天而已,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就差点把他竖着裁成两半,他要是印象不深刻才是真的缺心眼。

 

“嗯,我新捡来的小猫被一只非洲来的地精勾搭走了,我心情十分的不好。”

 

酒保很惊讶,地精这东西现实世界里真的有吗,还有为什么还是非洲来的,非洲来的地精,是长得特别黑的意思吗?但是他是一个非常有职业素质的酒保,陪客人聊聊天吹吹牛逼简直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何况很多客人喝过两杯之后说的都是些天方夜谭的胡话,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于是他便睁着眼睛顺着太宰治的瞎话往下说,“哦,朋友,太不幸了,那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太宰治话锋一转急转直下,“你知道一个经常来这里喝酒的小矮子吗?每次都穿同一套衣服,西装披风五件套,还戴着一顶特别蠢的帽子。”

 

酒保很熟练地擦着杯子,似是回忆了一下,“哦,有的有的,是不是橙色头发的那个,每次喝不了多少就醉了,不过他最近好像找了个不满二十岁的小情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过了,他这么喜欢喝酒的人都不带他来,这肯定是真爱。年轻可真好啊你说是不是。”

 

哦,好几个月。等等,好几个月?好几个月之前不就是我让敦君去给芥川君送文件的时候么?太宰治托着脑袋抿着嘴唇,陷入了沉思,这不靠谱的芥川君,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酒保把一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推到太宰治面前,“你的那只小猫……已经没办法找回来了吗?”太宰治纤长的手指刚摸到玻璃杯的边缘正待拿起,他打什么坏主意的时候总是一副很乐在其中的表情,“嗯,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我在想怎么才能打晕那只地精送他回非洲大草原安度晚年。”

 

“你和你的猫感情一定很深厚。”

 

那必须啊,我亲自捡来的。我对自己捡来的东西一向感情深厚,虽然表达方式略有不同……

 

他的本意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从酒保这里套点有用信息,可他没架住这个絮絮叨叨的套话对象特别会聊天,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把他那天妄图入水自杀被饥肠辘辘的中岛敦捞上来的事情给说了,酒保若有所思,直接忽略了一只猫是怎么把太宰治这个看着有一米八的男人从河里捞上来的问题,“按照你的这个剧情发展,他不过拯救了你的肉体,可你拯救了他的灵魂啊。你不该是他的电,他的光,他唯一的神话么?那只非洲地精……怎么得手的?”

 

我要是知道,还在这儿跟你瞎扯什么?

 

“不知道,本来我家里还有一只南极企鹅的,我觉得这只企鹅对这只猫特别有意思,就是他脾气不大好,在南极住惯了到这里水土不服特别傲娇。他们打了几次两败俱伤,于是就被乘虚而入了……”

 

于是太宰治把他心里戴着一百层仇人滤镜的中原中也的形象粗略描述了一遍。

 

“哦……我懂了。”酒保把擦好的玻璃杯悉数放回架子上。

 

你家这只猫吧,他估计是遇到他的风,他的火,他织网的恶魔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一款,我看那只南极企鹅是没戏了。

 

……

 

后来又打探了多少太宰治已经不想回忆,他不想跟中岛敦汇报他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他至上而下把少年打探了一番,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就不可能不留意到他那肿得不自然的嘴唇。太宰治目光如炬,他明知故问了一句,结果问完他就后悔了,

 

“我说,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


他问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用意太明显了。

 

中岛敦原本就闪烁的眼神更闪烁了,要不是这会儿还是大白天,太宰治都怀疑他能闪烁到夜空中去,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

 

“没,没干什么啊,就……干……啊。”

 

我的天哪!我要收回之前那句话,敦君,你是彻底没救的。现在要么让我拍死你,要么你拍死我,你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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