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与鱼肝油同在

中文精通,顶级现充。

原则上:不参与任何合志,不开设任何点文,不给别人写G文,不搞联文,不开什么提问箱,拒绝强行互动。

原则上:不在LOF上记事抒情,不在LOF上分享三次元生活细节,不在LOF上发表任何对人对事对物的看法。

我想什么,我写什么,我做什么,我不爱与人讨论。

【中敦】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33)

*今天上海暴雨,但是还是要提醒,喝茶向,不讨论人性理性社会性。

*有同学告诉我说她是看了这文从太中跳槽来的,说得我诚惶诚恐,更不敢弃坑了。虽然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弃坑的打算……

*你们老跟我表白,表白得我多么不好意思啊……

*这不是在鞭笞我赶紧更新不要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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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们当然谁也没能拍死谁。

 

中岛敦想当然地以为太宰治只是开玩笑的,他从没亲眼目击过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同框,也就没有目击过那场面是如何鸡飞狗跳般血腥,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地体会此时此刻太宰治如丧考妣又出离愤怒的心情。少年的惯常思维撇除一些日常吐槽到底还是单纯得很,他想,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关系再不好也不过像他和芥川那样,还能怎么不好法?

 

太宰治愤然捏住了他的肩膀,力道用得有点大,可反而是太宰治自己的手指关节在咔咔作响,中岛敦还在傻乎乎地发着呆,太宰先生这是要做什么?是要大力出奇迹了么?嗯,那还是中也先生力气更大些。

 

少年职场路上的前辈,人生路上的导师就差要给他招魂驱魔了,别傻了!敦君,你和芥川君的关系在我看来还是很有希望改善的,至少面对芥川君你是势均力敌的,可面对那蛞蝓,你只能被他单方面吊着打啊!这你也能忍得下去?

 

中岛敦把没有反应当成一种反应,看着是妥妥鬼迷心窍的样子。

 

没事啊,他只打你,他不打我的,太宰先生你就不要再瞎操心了,你这样很容易未老先衰的。

 

“敦君,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黑手党都是没有明天的亡命之徒,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你知都不知道的地方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何况中原中也本来就长得矮小,你要找到他就更不容易了!趁着现在赶紧抽身,知道什么叫做长痛不如短痛么?!

 

少年开始时不为所动,他最为直接的念头是,其实比起中也先生,太宰先生我更担心你啊,我是真担心啊,每天都担心你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自杀,连尸体都找不到。可后来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太宰治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你干嘛说的好像中也先生活得过初一活不过十五一样,就算你是太宰先生,这句话我也不爱听。再说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如果芥川再不去专家门诊好好看看他的肺,我觉得他才是真的岌岌可危了。

 

中岛敦在思考,太宰治就看着他思考。以他的高度正巧能俯视到少年银白色头发的发旋,他怀揣着满心的慈爱心想,你还能思考总是件好事,能思考就说明对我说的话有所触动。脑子是个很好的东西,中也就算了,我已经不指望他有了。可你是不一样的,敦君,我多希望你能有一个。

 

少年思考了很久,久得太宰治以为他想通了。中岛敦脸色凝重地抬起头来看他,表情特别严肃,就好像当初他答应要单枪匹马上白鲸拆炸弹那般的严肃。“太宰先生,我觉得你说的对。”哦?早知道这句话对你这么有用我一开始就该挑这一句对你说啊。太宰治内心止不住的群魔乱舞喜大普奔,难为他还要装得一副深沉睿智的样子,“嗯,你知道就好。”

 

“这世界看着随时都要崩塌,世界末日又多得不得了,中也先生从事的工作还如此高危,我觉得……”

 

太宰治想,敦君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我好像没有说得这么远啊。

 

“其实我今天本来想对中也先生说,再这样老是吃晚饭吃到凌晨两点半我就要猝死了,要不明天晚上就不要见面了吧。”

 

哦?然后呢?太宰治想,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我听了太宰先生的话觉得……还是应该每天和中也先生见个面吃个饭的吧,指不定哪天就突然见不到了,比起猝死,那得有多后悔。”

 

敦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中原中也到底给你吃什么了把你给害成这样!?”

 

中岛敦闻言思索了一会,开始一板一眼地掰起手指头来数,“挺多的,大阪烧神户牛肉海胆盖饭川崎拉面怀石料理还有……”

 

够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太宰治气得风中凌乱,他真想掀了中岛敦的头盖骨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在作祟,他就差指着少年的鼻子大吼一声“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把我那单纯可爱的小徒弟给还回来。”不料中岛敦的手机铃声先他一步响了起来,时机卡得像是有预谋一般恰到好处。

 

少年接起电话例行公事般“喂喂”了两声,才听了几句话就脸色大变,那一脸的菜色像是推土机压过柏油马路,从额头瞬间撵到脖子。太宰治纳闷,不会吧这么巧,中也那地精这就出什么大事了吗?还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中岛敦顾不上太宰治内心开着私人小剧场,提着手机一路飞奔到国木田独步身边,“不好了国木田先生,与谢野医生说她和小镜花一起被车给撞了,情况很紧急,要我们立刻派人前去支援。”

 

国木田瞬间大惊失色,差点就要把手里提着的茶杯给摔得粉粹,可他立刻察觉到此事蹊跷,他推了推眼镜,“有与谢野医生在,被车给撞了不也能马上治好吗?”

 

中岛敦愣了一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国木田独步想了一下,突然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来,“小子,你问问她们被什么车给撞了?”

 

少年听从指示,行动力飞快,待他再对上国木田那双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谢野医生说……是购物车。”

 

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难得在表情上如此同步。

 

啧,我就知道是这种破事。

啧,居然不是中也被车给撞了。

 

……

 

这世界还不如马上就崩塌了呢,办公室的窗户半开半掩着,明明没有台风过境,太宰治却觉得自己正被吹得花枝乱颤,他看着少年三步并两步渐行渐远,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语言能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到底是他最近词不达意还是中岛敦的理解能力更胜人一筹。这时候他背后传来的一阵轻笑打断了他的冥想,和着此刻气流的涌动听起来特别荡漾,江户川乱步正扯开一盒草莓大福的盖子,煞有其事得端详应该先吃哪一个,他眯着眼睛挑挑拣拣的样子很像瞎子算命,特别有得道高人即将飞升的感觉。

 

太宰治的眼珠飞快地转了一圈,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一扫之前的阴霾。

 

“乱步先生,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江户川乱步还在摸着下巴挑零嘴,没有抬起头来,“是呀。”他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伸出手指从盒子里抠了第二排第三个大福出来,“不过你们谁都没有问我,我当然什么都没说。”

 

太宰治瞧着这张和二十六岁完全沾不上边的娃娃脸,这张脸笑起来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老谋深算的影子,他已经顾不上对名侦探是如何从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得知了事件的真相而感到疑惑,也不想追究对方知情不报的罪恶行径,

 

“乱步先生,那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江户川乱步叼着个草莓大福把报纸摊开在桌上,开始寻找填字游戏,嘴里含糊其辞,“没有办法。”有我也不告诉你,傻瓜才会自己断了这条源源不断的点心供给线。然后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太宰,即使你有能力阻止世界末日,横滨毁灭,你又怎么能阻止得了爱情滋生呢。他抬头看了一眼闷声不响的太宰治,哎哟,这个纠结的表情老厉害了。名侦探难得放下了他的笔,费力地从办公桌底下翻出老大一个纸箱搁在桌上,看起来就沉甸甸的,他还一面朝太宰治招手,“太宰,别挣扎了,来吃点点心吧。你看,这一箱都是敦君给的。”

 

……

 

这天下午立原道造风尘仆仆赶到中原中也的办公室准备汇报任务,不巧撞见了同样目的的广津柳浪和芥川龙之介,三个人在门外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其乐融融地一齐进了门,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中原中也在港口黑手党内部有着很统一的风评,十有八九都说他是个还不错的上司,虽然也没有对部下关怀备至逢年过节给红包的地步,起码从不无故克扣他们的奖金,即便是当年被太宰治耍得团团转之后怒气槽爆表到气血攻心,也从没拿部下当活人沙包打来出过气,光这一点就很令人敬佩。早些年太宰治还在的时候,每当他俩手底下的两拨人马遇见,总免不了嘘寒问暖一番,中原中也的部下看着太宰治的部下,那目光就像在看一群从非洲偷渡来中东挖石油的劳工,透着一水的沉痛哀悼,你想想,太宰治对他的亲传徒弟芥川都是那个样子,何况是这些非亲传的,过得肯定很惨不忍睹。

 

三人一字排开站在中原中也那张硕大的办公桌前,姿势端正表情不一,就算私底下是能三杯酒下肚就勾肩搭背在酒吧里唱同一首歌的关系,上班时间对待上司还是应该保持应有的尊重的。

 

芥川的风格是把一打排版整齐的报告书递给中原中也,省去了他说很多话的功夫,这东西一看就出自樋口一叶之手,连目标人物家里养的宠物狗是什么品种都记载得很详细,中原中也一向对这些报告书管的很宽松,只要不是写得牛头不对马嘴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是港口黑手党,又不是作家协会,哪能有那么多高材生把报告书写得像小说。可今天一下午居然甩来三打报告书,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批高中生作文,看得他头很大眼睛也很疼,他连翻两个抽屉突然发现找不到自己的眼药水了。

 

他翻着部下的报告书,大概是实在翻得有点久了,久到立原道造再也绷不住那张活泼的嘴巴,率先和广津柳浪小声攀谈起来。他先是说起哪里的小帮派脑子不灵光,居然找了个女人来跟他套组织情报,找也找个好看点的呢,居然找了个看起来比我妈妈还要老的,太倒胃口了。接着又说起他们常去的那家酒吧前些日子好像受到了不明袭击,酒柜和吊灯全都换了新的,只剩下吧台还是原来那一张了。这话题让中原中也抬起了头,他无声地询问,怎么回事?

 

广津柳浪和芥川龙之介隔着立原道造互相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看到了彼此眼中淡淡的哀伤和无奈,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默默望天,用沉默来回应中原中也疑惑的眼神。

 

然而这个要命的话题还没被揭过,立原道造又找了个更要命的来把它给盖过了。“我刚才回来的路上还看到武装侦探社的70亿了,前面走着他们社里那个女医生,后面跟着泉镜花,他提着大包小包一副死蠢死蠢的样子。”

 

此话一出,他一左一右的望天组双双把眼神聚焦到了他的脸上,让还想再说一句“你们不觉得很好笑吗”的立原道造瞬间熄了火。他立即感受到了一阵西伯利亚冷空气的逼近,成因不明,来源不明,他什么都不明。

 

我怎么了吗?

 

广津柳浪怜悯地看着他,哦,对,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芥川龙之介同情地看着他,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中原中也正翻到第四个抽屉,可算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白纸底下找到了他那瓶奄奄一息的眼药水,可他突然觉得眼睛一点都不疼了,因为他总算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立原道造的这份报告书摔到他的脸上去。

 

我忍你很久了!立原,就只有你,每次报告书上从头到尾的错别字,从第一个错到最后一个!你以为是谁每次一个字一个字的替你改?

 

“统统拿回去重写!”

 

“啊?”

 

立原道造还想开口为自己申辩两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申辩,他刚想出声,却直接被一旁的广津柳浪给架住了肩膀,随后便听得对方沧桑的一句,“你年底奖金还想要吗?”于是他捂着一颗不明所以的小心脏闭了嘴,安安静静地重新站好了,看着被摔在桌上那几份报告书心里十分地委屈。

 

中原中也冷冰冰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站在桌前低着头不吭声,像做错事情的小学生。

 

哼,除了我,谁还敢说那小鬼蠢,连他自己都不能!

 

我告诉你们他和你们有什么区别,他笑起来很好看,可你们不一样,你们是看起来很好笑。

 

广津柳浪和芥川龙之介心里比立原道造还要委屈一百倍,心里的弹幕都是: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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