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与鱼肝油同在

中文精通,顶级现充。

原则上:不参与任何合志,不开设任何点文,不给别人写G文,不搞联文,不开什么提问箱,拒绝强行互动。

原则上:不在LOF上记事抒情,不在LOF上分享三次元生活细节,不在LOF上发表任何对人对事对物的看法。

我想什么,我写什么,我做什么,我不爱与人讨论。

【中敦】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50)

*喝茶向,不讨论人性理性社会性。

*SO遗憾,50章完结失败了。

*SO遗憾,元旦完结也失败了。

*但是过年前肯定能写完的。

*24号那天晚上我连着看了两个破电影,很受打击,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来。歇到今天才稍微有了点精神。

*你们老说要出9块钱帮他们结婚,其实好几年前就涨价了。要10块钱,还有,你还得自己带张照片去,不然他们会给你拍个80块钱的照片粘结婚证上,而且不帮你PS。很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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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节日的这一段时间,全世界都会弥漫一种自由散漫的气氛,直到节日当天这种气氛会突破临界点,让上学的不思学习,上班的不思工作,做人的不思进取。本来严谨的都变懒散,本来懒散的基本就瘫痪了。情人节圣诞节都不过是个舶来品,才没几年功夫已经有这等威力。

 

武装侦探社反正是不严谨的,这一点从组合来袭的时候便能看出,人都要打到门口了才想起一个B计划,退守某个看上去就和太宰治一样深不可测的神秘据点,本以为此据点机关重重能让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结果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奇门遁甲一概没有,除了能防洪抗震似乎和之前那个办公室也没啥差别。中原中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挥一挥衣袖都不带走一片云彩。如果不是组合的头目只顾着展示自己非凡的暴发户魅力,废话又实在有点多,临到头了手下还要反水,说不定侦探社早玩完了,再多几个太宰治都救不了。要不然怎么都说反派死于话多呢。

 

也要多亏了中原中也这棵没打招呼就从天而降的圣诞树,让本来就无心工作的侦探社员工彻底不用工作了。中岛敦的报告刚起了个头就被泉镜花拖去排电线,原因是宫泽贤治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自己一头一脸的电线,一个使劲不小心扯断好几根,少年一边帮忙一边朝未成年少女清浅地笑,心思和这些绕成蝴蝶结的电线圈一样的乱。这我要干到什么时候去,还能按时下班吗?

 

国木田独步看着一群未成年和几个已成年却还接近未成年的忙得不亦乐乎,与谢野晶子他不敢吼,江户川乱步他吼不动,浪在天边的太宰治他吼都吼不到。他用鞋跟猛跺地板,最终也是泄了气。

 

这两个月不到国木田独步总有一种违和感,怎么说都说不上来。为什么近一个多月以来失踪宠物的寻回率如此之高,接近百分之一百,唯一没有找到的只有一条号称在东京湾里游走的黄金蟒,这搁在中岛敦未入社前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他还曾一度怀疑莫非是异能的关系,动物和动物之间难道有什么神秘磁场,心电感应。他带着满腹疑惑询问当事人,只得到对方一句真诚的,“我也不知道,每次翻垃圾箱的时候它们就在那里了啊,仿佛在等着我似的。”

 

他抬头看了看立在墙角被腰斩七米的新鲜杉树,突然间就都想通了,他要是再想不通这之间的种种联系就有点蠢得不配当下任社长了。他和中原中也其人没打过什么照面,只从太宰治那里听说了些只言片语,统统不是什么好话,太宰嘴里还能吐出什么中原中也的好话来那才叫不正常。国木田想,看来是没错,太宰说这人多讨厌多可恶,多没品多矮,那估计这人应该还行,这是条铁律。到头来大概只有矮是真的,其他都要打折扣,对折之后再三折。

 

他并非铁石心肠,不然在中岛敦入社之前是谁整天上刀山下火海地去把太宰治从吊着的树上放下来,从湍急的河里捞上来。能做太宰治的搭档都有个共通点,就是肺活量要大,得有的是力气骂人,下手要重,但又不能重过头,确保留下他一条小命接着祸害莺莺燕燕,毕竟诚如太宰治所言,正义呼唤他,美女需要他,他很忙的。

 

他想着,看在中原中也变相提高了侦探社业绩的份上,怎么也要卖个顺水人情啊,总不能叫他们港口黑手党小看了我们,以为武装侦探社全部都是和太宰治一样不要脸的无耻之徒。他看了看不远处中岛敦一张颜色不甚好看的脸孔,还泛着点不具名的淡淡忧伤,一推眼镜决定代为行使社长特权,“小子,报告今天写不完就不用写了,但是明天一定要写完的。”

 

这句话不亚于大赦天下,少年提着电线傻呵呵看了他两眼,眼神先动,面部表情跟着动,接着心里三呼万岁,整个反应跟动画片里一帧一帧跳动的小纸人似的,每个动作都透着蠢萌的可爱。

 

……

 

晚上六点半,中原中也在侦探社出门右拐第一个十字路口接到了中岛敦。这寒冬腊月的,少年穿着一如既往的白衬衫背带裤,半指手套配条长得不寻常的皮带,还有一根不知道是第几代的黑色领带。中原中也见他用和平常别无二致的姿势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他堂堂一个黑手党干部是何等眼力,就算是谈判对象隔着餐桌偷偷在袖子里藏了把餐刀想伺机搞偷袭都逃不过他这一双眼睛,何况中岛敦根本藏都没藏,就明晃晃捧着一盆鲜红欲滴的圣诞花上了车,他想不看见都不行。

 

说话并不影响他开车,于是干部大人倒头就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中岛敦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上正捧着一盆圣诞花,刹那间稚嫩的脸颊红了一大片,“这、这是刚才买的。”哦,你买的,那可以。如果是别人送给你的,你告诉我是谁,我保证有一千种方法让他在横滨混不下去,我这双眼睛就是片胸襟特别狭窄的海,那可是你说的。可你买这么俗气的东西干什么?“你是要买来送给我的么?”

 

少年欲言又止,嘴唇刚开启一条缝又合了回去。

 

起先他是和国木田独步一块站在这十字路口的。他在等中原中也,国木田独步在等红绿灯,画面乍看上去和谐友爱就是他穿得有点少。不幸好死不死十字路口就有家花店,圣诞节嘛,仅次于情人节七夕节的推销各种花卉的好时机啊,商人能放过才是奇怪,这家店的营销策略是让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女员工穿着改良版圣诞老人小棉袄,对,就是比超短裙也长不了几厘米的那种小棉袄,出来推销圣诞花。当时的国木田独步站在少年的右侧,也就是说从物理距离上来讲他离那名女员工近了那么一些些,于是他优先成为了推销对象。

 

人家不是都说了嘛,爱笑的女孩子运气总不会太差,何况还是个二十出头长得不难看的,还是个很懂得怎么见缝插针搞营销的,她先是笑得甜津津地凑到一脸严肃戴着眼镜的国木田边上,“先生,要买盆花送给女朋友过圣诞节吗?”国木田被突如其来问得一愣,生生错过一个绿灯,“不用了,谢谢。”小姑娘若有所思,“是没有女朋友吗?”

 

……中岛敦在旁边看得也是一愣,现在的人说话都好直接啊。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没想到小姑娘再接再厉,“那男朋友也行啊。”

 

少年偷偷去看国木田独步的脸,已然是黑了一层,可即使是黑了一层他也要秉持风度地加以言辞,“没有,谢谢。”

 

“哦,那兄弟姐妹呢,凑合着也行啊。”

 

……啥玩意,现在做生意的人都很懂啊。但是话又说回来,中岛敦想,若现在她推销的对象是谷崎先生,很大概率已经成功了啊,看来经商与时俱进还是很重要的。

 

国木田独步的脸又黑了一层,“也没有,谢谢。”

 

“……哦,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那仇人总有一个两个的吧,那也是可以的呀。先生不趁着圣诞节发展发展嘛。”

 

……少年默默扭过头,不忍心去看国木田独步那张黑成煤渣的脸,小姐,你懂得有点多了,我们就快消受不起。在下一个绿灯来临之前,他听见自己严肃又正直的上司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五个字,“都没有,谢谢。”

 

中岛敦的眼前是忿忿离去步子迈得十分坚挺的国木田独步的背影,他惊觉那笑得甜津津的姑娘正以秒速五厘米朝他靠近,少年僵直了身体,笑得十分勉强,“那个,我买,我买,请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

 

中原中也听了个大概,看起来兴趣缺缺,连个哭笑不得的反应都没有,“所以呢,我对你为什么买了它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买来送给我的,当然你只能回答我‘是’。”少年盯着眼前一个硕大的红灯心想,你不问我我还真没想起要拿它怎么办,可你都这么问了我还能说什么,你这不是逼我上梁山吗,你说我还敢送给谁啊,想拿回家摆在床头做个装饰都不行了。他只得在对方凛凛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结果就这样了还是不消停。

 

“你是不是在教育我当初不该给你送一堆杂草,所以特地来送我一盆花?但是我今天费那么大力气送了你一棵杉树,你才送我这么俗气的东西,你说说这合理吗?”

 

我哪敢教育你,被你教育还差不多。这是不合理,那要怎么办,那我也只能……只能把白天砍下来那七米长的木头给你削个茶几了。这种话他当然是不会说的,说出来他也做不到,他哪会削茶几,最多会砍个柴。

 

“那、那要我……吻你一下么?”少年说这话的时候只敢看风景,简直能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好啊,等下个红灯。” 驾驶座上那人听了这话笑得很是肆意,还隐隐一副“便宜你了”的嘴脸,中岛敦觉得他再妄为一点都能把前面那台车给顺手撞飞。他红着脸假装看风景,你这人实在不讲道理,到底是谁便宜了谁啊。

 

哎,这下个红灯,为什么还没到?

 

……

 

圣诞节晚上的电影院人满为患,有小情人的携带小情人,没小情人的携带好基友,连好基友都没有的只能携带字面意义上纯洁的小伙伴了。

 

中岛敦匆匆撇下中原中也去买电影票,回来的时候捧着整整两大桶XXL号爆米花,每一桶都要比他的脸还大。干部大人一脸的嫌弃,买这么多爆米花干什么,赶紧看完这破电影我们还要吃宵夜呢,你这是要一人一桶垃圾食品吃到饱吗?少年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一人一份,这些都是给中也先生的,我看你上一回好像……不太够吃的样子……”

 

中原中也胸闷地想,爆米花是一定要的,谁叫电影院里不给抽烟。但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谁告诉你我喜欢吃爆米花了。我不是因为喜欢吃这垃圾食品上回才吃了那么多,完全是因为审美品位远高于那些胭脂俗粉的粗制滥造。但今非昔比,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把你拉过来啃两口忍耐一下。

 

他来不及想太多,怀里便被塞进两桶爆米花,少年顺势将他推进放映厅,他们票子买得有点晚,只能坐在最后一排最边上的位置,这也没什么要紧的,中原中也不在意这个,今天又是个什么片子了?他想想居然还有点小激动呢。

 

电影院是放大电影的地方,小电影还是得回家硬盘里找。圣诞节晚上情侣场要么是文艺爱情片,要么是搞笑鸡汤片,反正不加动作两个字。加了中原中也也不想看。他的日常工作不就是个动作片,摊上小情人那就是文艺爱情片,合在一起有时候就是爱情文艺动作片了,他比较喜欢亲自上阵和小情人联袂主演,不喜欢用看的。

 

今天这场他凑合着看了二十分钟,算是搞明白了此片性质,文艺爱情片,即便不是那么的纯。

 

这总算是个稍微有点逻辑的故事,嗯……相对而言哈。开头便是男主角挥别未婚妻提着环山大砍刀去拯救世界了,走的时候还叫别人不用等他。待他拯救完世界回来一看果然未婚妻有了新男朋友,于是他又很郁卒,伤心出了一整个太平洋,还干起了偷窥尾随默默保护之类的勾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借酒浇愁能灌溉一整个撒哈拉沙漠。

 

影片正进展到女主角发现这矫情的男人每个周日默默跟随她去教堂做礼拜,抓包之后激动得握住他的双手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爱不爱自己。结果却被这矫情男人残忍放手泪如雨下。隔壁座位的小姑娘扯着纸巾哭得淅淅沥沥像二月里的小雨一样停不下来,轻声对她纯洁的小伙伴说,“他演得可真好,放手时强装镇定,回忆时痛彻心扉的,他一定是不想让心爱的人看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

 

有时候耳朵太好也是个问题。中原中也眼神涣散,那些爆米花在他嘴里嘎吱作响,就好像他满肚子不能言说的那些吐槽。

 

他想,这种人怎么会有未婚妻的?!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拯救不了,居然还能拯救世界呢,世界可真倒霉啊,总被这么些个中二病拯救。放手时强装镇定很帅气么?那你回忆时干嘛痛彻心扉。在女人面前哭是很狼狈,难道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就不狼狈了吗?有这功夫难道你不该死乞白赖地去挽留。那什么的还有,麻烦你跟踪的时候藏好一点行吗,不要动不动就被人发现。

 

真是受不了,说句喜欢你能死么?换了是我,不说才是要死了。都说了不要去垃圾堆里捡男朋友,是手机不好玩,还是剧不好看?

 

就这么个让人看了恨不能拉出去痛打五十大板的悲情男主角,还有落落长诗情画意的内心独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不主动找你的那个人,有多喜欢你。”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他妈还永远不知道那些从不主动跟我干架的人有多恨我呢!

 

干部大人把爆米花当烟嗑,嗑得有点猛,然后就有点渴。这电影票上明明白白写了放映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这才四十五分钟,他觉得已经可以结束了。结局就该让这夹在中间莫名其妙的女人留书一封远走高飞,上写一排大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再见。

 

中原中也下意识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小情人,放映厅里黑乎乎一片,模糊了少年的脸部轮廓,却只有一双眼睛是亮晶晶的,哭倒是没哭,但也快了。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液体正在蓄势待发,决堤是指日可待。

 

我就知道你泪点低。你伤心什么,我又不要去看世界,都没把你看够了,世界有什么好看的。

 

他要去把那颗长满蓬松植被的白色脑袋摁到自己左肩上去,谁不同意他就咬谁,他还要去贴着他的耳朵说话,谁敢反抗他就吻谁。结果谁都没不同意谁都没反抗,他反而觉得有点没劲。

 

“这么差劲的男人有什么好同情的,拯救世界有什么了不起,14岁的平凡日本高中生经常拯救世界的,总有人为江山社稷操碎了心,最后却连个小情人都挽回不了。”

 

中岛敦的脑袋转了转,蹭得人脖颈微痒,“他只是想把喜欢的人让给比自己更好的吧。你看,他还后悔了,都想着要去重来一遍了。”

 

“确实。我看跑龙套的都比他好,就他最差劲。”

 

还重来一遍呢,就你这饭桶的模样,重来一遍也是悲剧。

 

中原中也看着大荧幕上那张懊悔得很浮夸的脸想,如果让我重来一遍,那我还是要做个港口黑手党的,不然那些不争气得令人心碎,蠢得令人捉急的部下谁来护短,不然那个只知道圈养小萝莉,随着发际线的后退日复一日不务正业的首领谁来辅佐。还有小鬼,不然谁能大半夜载你横跨半个日本带你吃晚饭,又有谁能替你去干掉想要投诉你让你一分钱奖金都见不着的阴险委托人?

 

我那么忙,忙完了工作还要忙着和你寻欢作乐,哪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去重来一遍。

 

少年察觉到了这是来自黑手党高层的嘲讽,挣脱了他放在脑袋上的手正直地坐了起来,大概是放映厅里太黑,黑得人不管怎么面如绯色都有了遮掩,黑暗壮实了他18岁的玻璃胆,“确实,中也先生,外面比你高的到处都是,但是比你好的,应该没有了。”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什么叫应该?还有你前面那句‘比你高的到处都是’又是什么意思!?”

 

才这么会功夫中岛敦就后悔了,“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随便说说?嗯?”

 

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中也先生,你别再朝我嘴里塞爆米花了呀,这么黑,好多都从我领口掉到衣服里去了啊。

 

“没事,等会帮你拿出来。”

 

人们都说爱情容易在黑暗的地方滋生,听起来就跟什么见不得光的细菌病毒似的,但是又确实不无道理。尤其是他们的那些早滋生得不能再滋生了,再多长点也无妨。

 

中岛敦不说话了,耳朵很好的黑手党干部还有很多揶揄接不上,脸色看不透,挤兑跟不上,那还有什么意思。跟不上只能他自己找补了,“你怎么不阻止我说下去了。”

 

少年在黑暗中拎起了自己的衬衫领子抖了抖,抖落好多颗爆米花,还有一些顺着抖动从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滑进了衣服里,刺得脊椎有点痒。他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中也先生,你若是这时候闭嘴了,那就表示你要动手了。”

 

“哦?这可是你说的。”

 

擦,是谁想出来的要看这破电影,偶尔返璞归真还不如每天纸醉金迷来得实际,中岛敦绷直了神经忍着先前眼眶里的那些水珠,痛恨光线昏暗不能用表情来以死明志,只能听得贴着耳朵一声细碎的嗤笑,脑中具现化出来的面孔露出了几颗尖尖的牙来,

 

“看你紧张的,那我预告一下,现在我要来拨开你脸上的那撮头发,把他们都撩到你耳朵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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