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与鱼肝油同在

中文精通,顶级现充。

原则上:不参与任何合志,不开设任何点文,不给别人写G文,不搞联文,不开什么提问箱,拒绝强行互动。

原则上:不在LOF上记事抒情,不在LOF上分享三次元生活细节,不在LOF上发表任何对人对事对物的看法。

我想什么,我写什么,我做什么,我不爱与人讨论。

【中敦】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53)

*喝茶向,不讨论人性理性社会性。

*我说了不讨论的,就是不讨论。

*没意外的话,月中可以写完了。

*本来想谢谢所有小同学的陪伴关注留言点赞,想想应该留着写完结章的那天再说。

*本来想跟你们说点新年寄语的,想想还是应该留着过年的时候再说。

*然后就想不起来还要说什么了。

*鱼肝油吃了一点用处都没有,记性还是辣么差。我要放弃鱼肝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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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能自主把嘴巴关上,他也能自发把眼睛关上,可他实在没有办法再把自己的大脑给关上了。他赴这趟约之前就打定了主意,情非得已他绝对不开口说话,反正他人设向来如此,早已见怪不怪。

 

外人眼里他冷漠冷酷冷得特别有格调,看起来架子比架子鼓还要大,影视作品里那种故事最后孑然一身,命犯天煞孤星的多半就是他这一款。他要笑便是浮光掠影般一笑,他要不笑,那大概就是不笑了。除了樋口一叶,谁会来管他在内部人员眼里话少不少,内心丰富不丰富,是不是只是不擅长表达。

 

芥川龙之介的亲师傅和亲上司正在互怼,用各种有形与无形的力量。从眼神,普通语言到行为语言。“怼”这个字用得很巧妙,芥川也是刚从亲妹妹那里学来的。这字该是个动词,原意是怨恨,似乎还能指狠戾,他上司戾气确实有点重,今天晚上特别重,重得他总感觉茶几在颤抖。这字好像还能当个形容词,形容如何如何凶狠,反正哪一种释义都很形象贴切。不管他们是“以死谁怼”也好,“力尽则怼”也罢,他什么也不想看见,装聋作哑即是上上策。

 

他还要在心里把他那个蠢得不要不要的师弟“怼”两遍,亲师弟这个称谓就免了,谁要跟他沾亲带故。罗生门被他安安静静,服服帖帖地穿在身上,却掉了个头液化之后再汽化,钻进了他的心里翻腾,人虎,叫你比我优秀,叫你和中原先生成天没事干要去羡煞旁人,我看今晚太宰先生就要改名旁人了,专门来掐死你俩个羡煞。芥川这俄罗斯套娃内心丰富多彩,要不然如何与他四季寡淡的面部表情来收支平衡。

 

芥川能这么想,那就代表中岛敦也能这么想。光想想谁不会,一分钱投资都不用,思想境界高的靠一朵花都能想出一个世界,简直是无本万利。中岛敦和芥川不一样,他到底还是睁着眼的。

 

少年看看他那个冷得不要不要的师兄,闭目养神中。亲师兄这个称谓就免了,谁要跟他沾亲带故。你倒是很会装,在太宰先生面前装得像只鹌鹑似的,回头到我面前就变成只梭子蟹了,提着两只钳子不说,还要横着走路。不过芥川面无表情也不说话的时候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离得道飞升也差得不远了。他想起饱读“诗书”的谷崎直美将这种类型的统称为禁欲系,又想起直美小姐还说过,长得好的才是禁欲系,长得丑的那是绝育系。

 

刚开始他们还能这么想想来排遣内心的压抑,然而时间一长两人就有点定力不够坚持不下去了。

 

芥川龙之介斜对面是他那手握自己工资奖金生杀大权的上司,旁边的是他老师,正对面是他那老师今年新捡来长得一脸倒霉相的小师弟,兼职他上司的小情人。他真想站起来撕起那头白毛然后顺理成章地将那颗脑袋摁在茶几上摩擦个来回。

 

中岛敦斜对面是他那灵魂灯塔人生导师,旁边的是他男朋友,正对面是他那灵魂灯塔人生导师最中二的时期捡回来的中二师兄,兼职他男朋友的某部下。他连要把芥川怎么样的心情都没有,只想叫中原中也立刻结账走人,随便去哪个清净的角落里来条烤鱼,称斤现杀的那种。

 

太宰治的能力一言以蔽之,就是魔法免疫。这技能既是主动技,又是被动技,别人的被动技能发动有概率全看脸,他不是,他是百分百触发,不读条,没CD,很逆天。他还有一个技能,和异能没关系,和人品有关系。毕竟他只是免疫异能而不是反弹异能,那接下来这个技能就有点厉害了,他不仅能面色如常接收各种波长的恶意嘲讽,谩骂数落,他还能挑自己喜欢的反弹回去呢。

 

芥川的场景台词设计是错的,但是大方向还真给蒙对了。太宰治不可能会挖坑给自己跳,他当然不会气宇轩昂丢出一句“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们敦君”这种明显就是土豪人设的台词,打机锋最大的禁忌就是一句话出口自己接不回来,那就太逊了,到时候什么高科技都追不回他一点一滴消逝在小徒弟心里高大伟岸的形象。

 

太宰治抱着双臂,坐下来好像和中原中也也差不了几厘米了,“你快放过我们敦君,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嘿,这话说的,中原中也真想把中岛敦拎到跟前来告大状,小鬼,你看他呀!这是个什么人啊!刚才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把他一拳从这里打到地下室去了!他还敢这样跟我说话,说的好像他以前对我客气过一样,说的好像他能对我怎么不客气一样!你长这么大你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中岛敦一脸愁苦仿佛是要去舍生取义,心说,我当然见过,不仅见过我还差不多天天都要见呢。

 

……

 

方才开场他们损失了一个烟灰缸,这没关系,中原中也随身携带匕首若干,他还可以仗着异能把手边的任何东西抡起来当凶器,场面一度不可控制,乌烟瘴气,一片混乱。单纯的中岛敦纯粹担心太宰治的安危,不单纯的芥川却不担心老师的安危,他很担心自己的安危。情急之下少年十万火急拉住了中原中也正欲抡起茶几的那只手,其实他大可以直接抱住他,大概效果更佳,可是对面四只眼睛齐刷刷盯着他,尽管芥川闭着眼,但他总觉得那双眼皮底下的两颗眼珠是在盯着他的,这就给了他一种我就要看你好戏,幸灾乐祸的错觉,倒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了。

 

“手下留情啊中也先生,你要是把太宰先生打重伤了,我肯定会被国木田先生指派去医院里照看他的!”

 

中原中也把茶几提了一半,仿佛被一语惊醒梦中人,有道理啊。少年见他慢慢把茶几放下长舒一口气,谁知道紧接着就见干部大人直接抡起了一只长沙发,“那我就直接让他去殡仪馆报道!顺便帮他省了医药费!”

 

噢,太宰先生,实在是对不起了,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只能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直接抱住他来让他高抬贵手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神情复杂的眼神来看我,看得我都想要打你了。

 

承接上面的那个话题,关于这个谁放过谁的问题,主语是要讲讲清楚的,不然中原中也铁定消不了气,有碍于中岛敦一直小心翼翼拉着他的衣角,表情又哀愁又讨好,就算太宰治再有碍瞻观他也不能大肆暴跳如雷,可鄙夷的冷笑还是不能少的,他也抱着双臂,“你搞搞清楚,今天我们坐在这里不是来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的,你以为你是谁?还要对我不客气,梦话怎么不留着做梦的时候说?我自己的小情人,你凭什么要我放过他?”中原中也一脚踹上茶几,这茶几也是命途多舛,刚被中岛敦救下来避免了被摔个粉粹的命运,还是逃不开要被踩个稀烂的宿命,钢化玻璃受不住这一脚的力道,台面瞬间开裂,很快就从罪魁祸首的皮鞋跟处一路裂到了河对岸,刺啦刺啦的音效叫人毛骨悚然。

 

太宰治不慌,他什么时候慌过,茶几坏了又不是我来赔钱,我有什么可慌的。这死矮子那么多年就会这些场面活。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上面有人的!你要真的敢砍死我,明天森鸥外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敦君知道你喝醉了会爬到高处去唱歌么?”

 

“你!”

 

好嘛,这次放过沙发改成直接肘击了。市面上推销一款好的格斗游戏,宣传词说的天花乱坠都不会缺少一句叫“拳拳到肉的打击感。”中岛敦思忖,确实是很有打击感,真怕没有屋顶太宰先生要被拍飞出去变成夜空中最闪亮的星,难为他还能站起来,拍拍衣摆一脸没事人一样悠然自得的表情,还要双手插兜坐回沙发里,真不愧是太宰先生,太了不起了,是我一定做不到这么镇定自若。

 

想完这一茬他赶紧回神把中原中也拉了回来,要不然后面还有得是一套血腥至极的Comb,他想了又想该怎么安慰一头盛怒之下的狮子,“中也先生,你不要生气了,生而为人,是不可能没有黑历史的。我跟你说上个月我和太宰先生去调查一家涉嫌专门做假账的会计公司,没想到半路撞见了太宰先生的上上上个女朋友,他还把人家名字给叫错了,我拎着他调头就跑跑了整整三条街呢,跑得太宰先生都要脱水成一只史莱姆了……”

 

敦君,你这是在爆料自己的黑历史,还是我的?我怎么不记得把你养成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样子?

 

啊?太宰先生,你确实不该记得,因为我又不是你养大的。

……

 

在横滨能把中原中也惹毛成这样的人不多,恰巧今晚包间里正好就有一个。在横滨能把太宰治郁闷成这样的人也不多,恰巧今晚包间里正好也有一个。

 

被小情人稍微平复了怒气的黑手党高层重新仰躺回皮沙发里,“你这条专司拉皮条的青花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止芥川,你还故意安排泉镜花去和小鬼一起住,组合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也是你推荐去咖啡店打工的吧。你这几年拉皮条还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国籍了啊。”

 

哼,只要能让敦君和你分手,性别算什么,年龄算什么,国籍算什么!?我连森鸥外都敢拉来你信不信!?你也太小看我的业务范围了!

 

这话说出来中岛敦还没来得及给点过激反应,反倒是一直闭目养神快要和背景融为一体的芥川龙之介不开心了,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脸被重伤的表情,不可思议中还参杂着点点义愤填膺,说出来的话重点偏得离奇,“太宰先生,别的在下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为什么我还是个备胎?”

 

太宰治大概不是真心想要安抚他,解释得十分没诚意,“没这回事,你不是备胎,她们两个都是你的备胎才对。你别搞错了,要不是你太不争气,本来没这么麻烦的。”

 

芥川大道至简,静以修身老半天,好不容易在修仙的道路上小有所成。太宰治一句话就让他前功尽弃,打回原形。中岛敦拽着中原中也的手偷偷往芥川那儿瞟了一眼,这个表情可不得了,跟他们在白鲸上死扛那会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满满的面目狰狞都透露着一种讯息:人虎,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我绝不至于如此。

 

这一眼瞟得中岛敦大为惊恐,就差找个掩体直接躲起来,整颗心颤得厉害。旁边干部大人有所察觉,狠狠捏了捏他冰凉的手指,毫无遮掩地说道,“你不用害怕,他们师徒一脉相承就这样,什么都是别人的错,不吃药就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少年挪了挪嘴唇,他是不敢把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光明正大,“这样说不太好吧,不管怎么说那天要不是太宰先生救了我……”他还想继续往下诉说这盏指引他人生道路的明灯其实还是有诸多好处,就被打断了,“他救了你?我怎么听说是你先从河里救了他?要不是你先捞了他,他还能坐那儿指引你么?”

 

唔……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唉中也先生,你快别说了,你看太宰先生要气到变形了。”

 

“让他气去,他最好气到变身!”

 

对面的太宰治越听越不对劲,这蛞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思路清晰了,他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基本说不了三句话就要被气得逻辑紊乱大呼小叫,哪年这样坐得四平八稳怼他超过五句话。

 

没关系,叫你在敦君面前装成熟可靠的好男人,我还不信撕不下你这张邪恶的面具。太宰治决定要用下面这句话一锤定音,把小徒弟彻底拉出来脱离苦海,“敦君,你知道黑手党的日常工作吗?不如你叫他给你说说?”

 

中原中也把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个上下,不见任何慌张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会有此招,“铲除异己有何不可?来找黑手党麻烦的还能是各种良民?”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就算是恐怖分子,除了上帝,也没有任何人有私自审判他们的权利。”

 

呵呵,你以为这样说我就怕了你了吗?

 

“太宰,这句话你说对了。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这是今天晚上芥川龙之介第二次有所触动,若有眉毛他估计得挑成个勾形,中原先生您今天不止是超常,都快要超纲了。我现在都怀疑自己不是一名黑手党的走狗而是个荣耀行刑官了。若不是太宰先生脸色不大好看,我都想站起来为你鼓掌。

 

显然中岛敦想得并没有那么复杂,他看着太宰治不甚好看的脸色,感受到了他人生导师的悲伤,怎么样才能不雪上加霜呢,他不明白。最后也只得怯怯地说,“太宰先生,我也没有办法。我又打不过他,恨不起他,也推不开他,只能喜欢他了啊。”太宰治的眼神又复杂了些,正对上中原中也心情甚好地过来揉碎他小徒弟一头银白色头发。

 

“芥川君,他们还能再恶心点吗。”

 

“……据在下所知,是能的。”

 

“芥川君,我要你何用?”

 

芥川龙之介看看他亲师傅再看看他亲上司,最后又看了看他那个完全不想称兄道弟的师弟,淡淡地说:“我本来就没什么用,您自己说的。异能发动太慢,身体素质太差,您新的部下比我优秀多了。何况在下身后还有两个备胎。”

 

擦!一个两个的,都是要造反了!

 

即使腹背受敌,跌落谷底,太宰治也不忘要反唇相讥,“好吧,蛞蝓,我算是知道了,姜还是短的辣。”几乎是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刚落地,太宰治的脑袋边上就多了一把匕首,扎进沙发背里只露出个刀柄来,足见丢它的人有多么用力,要不是他早有防备,削下来的就不只是几根头发了,刀子的主人明显是非要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才算解恨。

 

“你他妈怎么还不去死呢!”

 

中岛敦吓得面无血色,他就是有种直觉,之前的中原中也大概都不是认真的,唯独这次却是很认真的想要把太宰治大卸八块。肇事者还舔着脸灿烂地朝自己微笑,敦君你看,这个才是正常的中原中也,之前那个肯定是倒模替身啊。

 

少年刚想冲他大吼,别管那什么替身不替身了,太宰先生你还是快走吧,我怕我拦不了中也先生多久的。

 

谁知包间外面吵吵闹闹叽叽喳喳非比寻常,虽然晚上的酒吧总是歌舞升平吵吵嚷嚷的,此时此刻却还是显得不太寻常。太宰治最先察觉到了这种不同寻常,盯着中原中也愤怒值MAX的脸居然透着点惊慌,这可是太非比寻常了。

 

“蛞蝓,你干什么了?”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朝他笑,他本来还想在小情人面前表现得从容点的,现在也都顾不上了,“没干什么,也许你的前前女友们正在和你的前前前女友们高谈阔论?梶井可是给我找了整整100张A4纸的名单,我也不知道那些平时吃白饭的手下联系到了多少,不过我是听说还有人专程从国外赶回来讨伐你呢。”

 

芥川看着玻璃茶几终于碎成了一片片的玻璃渣轰然倒塌,默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跺了跺脚抖落些透明小颗粒,他径直朝门口走去,还不忘提醒他的亲师傅,“出门直走再左转,您还有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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