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与鱼肝油同在

中文精通,顶级现充。

原则上:不参与任何合志,不开设任何点文,不给别人写G文,不搞联文,不开什么提问箱,拒绝强行互动。

原则上:不在LOF上记事抒情,不在LOF上分享三次元生活细节,不在LOF上发表任何对人对事对物的看法。

我想什么,我写什么,我做什么,我不爱与人讨论。

【中敦】Trap<1>

*过年去了次韩国,买买买回来之后办公桌上堆成山。

*成年人,工作压力大,需要写点东西压压惊。

*这是一个比你看得复杂,但是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的故事,但本质还是一个茶番。

*相对于上个文来说有点剧情(啊哈,相对而言)

*半架空吧。但是只有一个CP。

*人懒,写文从来都是前不设定,后不注释。慢慢看就会懂了。

*没有原创人物,因为我讨厌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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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逢这一年的2月14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下午两点半,立原警部补风尘仆仆灰头土脸踏进横滨警察本部,他顶着人民公仆的光环摆着小流氓的腔调,把椅子拖得震天响,怒不可遏把自己追了三个街区的那个犯人强行按在椅子上。

 

犯人还犹自委屈,挣扎着不愿意坐下。一脸愤慨不请自来,控诉倒是唯唯诺诺不扯嗓子的,“警官,请问……我今天又做了什么,你要抓我?”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神情狼狈,一个汗湿了外套一个凌乱了领带,面色潮红汗流浃背,知道的这是警察追捕犯人追了整整三个街区,不知道的分分钟就要脑补到些邪魔歪道的层面上去。立原接过路过巡查递来的茶水,来不及坐下就仰头一饮而尽,像是条脱水到临界点的鱼,可见这犯人是多能折腾。“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犯了什么事?你今天可摊上大事了,你竟敢拒捕!”

 

犯人怒目圆睁,为自己奋起辩护,“要不是警官你无缘无故提着手铐就要铐我,我为什么要跑!”

 

立原道造将一次性纸杯捏扁抛进垃圾桶,表情活像捏的不是纸杯而是犯人那雪白不油腻的脖子,“那不就是拒捕吗!”

 

头发和脖子一样雪白不油腻的中岛敦双手掩面,皱巴巴的领带挂在脖子上像一坨发了酵的咸菜,坐下之前他还挺激动,这会儿倒是激动不起来了,“饶了我吧警官大人,这已经是我今年第五次进局子了,我到底哪儿得罪了你们?”他一边抱怨一边直挺挺盯着路过的巡查,来人神色复杂地将一杯白开水放在他面前,少年也是迫不及待一饮而尽,毕竟跑了三个街区的人和追了三个街区的人体能消耗都是差不多的。

 

立原道造装腔作势地一拍桌子,“怎么跟警察说话的?你给我好好坐在这里反省反省自己干的好事,等会自会有人来跟你录口供。”他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伸手招呼来两个见习小巡查,“你,还有你,警视长开完会之前给我把他看好了。”

 

立原说完掉头就走,仿佛生怕被犯人看出自己心里铺天盖地伪装出来的道貌岸然来,不幸甫一拐进走廊里就被一只木屐踩了个正着,梶井基次郎神兜兜搅着杯咖啡探头张望了一眼,见中岛敦一脸生无可恋趴在桌上装死,发出了啧啧的感叹。

 

“今天你用了什么理由把他抓回来的?”

 

“警视长交代了,今天2月14日,实在找不到理由,就先抓回来再按个理由上去,幸好我机灵,先当着他的面亮手铐,果然他条件反射见了就跑,正好按了条拒捕的罪名上去。唯一的失算就是他居然这么能跑……”

 

梶井把同情的目光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隔壁欲哭无泪的中岛敦,一半给了眼前发型尽毁的立原道造,顺手在他同事的肩膀上拍了一拍,“太可怜了,那个中岛,他怎么不得罪别人,就挑着把中原警视长给得罪了呢?”

 

“我怎么会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倒是听到一个八卦,早上樋口小姐告诉我的,你要不要听?”

 

“说来听听。走,一起去抽支烟。”

 

……

 

中岛敦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的痛苦不堪和满腔冤屈,可算是深切体会到了含冤入狱的人是怎样一种悲愤的心情,难怪一朝沉冤得雪都要痛哭流涕。今天才刚2月14日,他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今年他已经来过这地方五次,熟门熟路快要编出一首歌——警局是我家,茶水随便喝。

 

年初的时候他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中途辍学,这事有点复杂,可以等以后慢慢再说,不学习了,那必定要工作啊,不然就会变成社会的蛀虫,好听点叫家里蹲,难听点叫无业游民。于是他便顺理成章找了份工作,如今他就职于一所名叫武装侦探社的……嗯,侦探社。稀里糊涂进去之后发现同事们不仅完全不武装,还基本不侦探,公司名称纯属诈欺。

 

谁知道自从入了这个侦探社厄运便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起彼伏。他第一次被请进局子里喝茶完全属于警官们的阴差阳错,被害人的违规操作。这件事情也有点复杂,必须要牵扯出另一号关键人物,他武装侦探社的直属上司——太宰治。

 

太宰治这人来头很大,倒不如说浪头很大。中岛敦这等横滨土著人民自是多多少少见过他的——见过他的照片的。半年前他那帅得根本不像证件照的彩色白底证件照片还被贴在横滨警察本部官方网站上,柱形分布图从上至下标明了警官们的阶级,最上头贴着警察本部长森鸥外的照片,本人的真容到底如何不甚明了,就单单从这照片上来看,黑眼圈肆虐胡渣丛生完全没有公信力,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如泰山N年不被轰下台的。

 

太宰治的照片就贴在警察本部长下面的下面,官衔只隔了一个警视监,他照片旁边官方标注的职位是警视长。当然,那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这个传说中史上最年轻的警视长,史上最好看的警视长,从传说里来,又回到了传说里去。他连证件照都帅到掉渣,本人当然只能更帅,然后就更渣。

 

说来可能别人都不信,中岛敦是在鹤见川里把太宰治给捞上来的,年轻人记忆力超群,再加上这年头好看的人不少,但是好看成这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还自带鼓风机效果加成的却不多见,少年只一眼就认出了这张脸,当场高八度地惊讶,“先生,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你吧。”浑身湿哒哒还要强行走位的太宰治对他微笑,“少年人,那你一定是在警察本部的官网上见过我,不过很可惜,我现在已经挣脱了人民公仆的束缚,回归了自由的真我,可以将自杀这个爱好贯彻到底了。”

 

少年半句都不信,回归真我就是要惯性自杀?什么逻辑?

 

太宰治一直强调他是因为警察本部又压抑又死板才辞的职。里面每一个同事都不是随便的人,但是随便起来不是人。每一个人的下限都比天高,让他看看都要受不了。他要讴歌自由,活出自我,于是毅然放弃了让别人艳羡的权利和地位,潇洒地离开了,为表决心,他连最后半个月的工资都没有领就走了。

 

中岛敦撇撇嘴,嘴唇翕动半晌没发出实际的声响,心说,可是官方的说法是……太宰警视长因为常年调戏警察本部的女警,投诉愈演愈烈社会影响恶劣,终于纸包不住火,森鸥外本部长忍无可忍开除了爱徒,以示自己的大公无私,以正视听。

 

官方版本和自述版本一向就是罗生门中的罗中门,你信哪个,那么哪个就是真相。中岛敦特别单纯,一直相信官方版本,他这种人便是国家权力机关最喜闻乐见的那一类良民,说什么信什么,属于极易安抚的那一丢丢少数派,现在人民生活水平出类拔萃,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吃各种补脑品,长大了特别不好骗,成天疑神疑鬼,什么都要质疑什么都要跟社会主旋律唱反调,动不动就要问“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是个天大的阴谋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件事情有很深的内幕吗?”

 

对付这类刁民你必须斩草除根不给一点点让他们沾沾自喜的机会,要马上切断他们的供给线,“对,你就是一个人!走好不送。”

 

……

 

中岛敦第一次被请进局子里喝茶就起源于这样一句话,当时看起来贤良淑德的小姐死死扯着任务中太宰治的手做捧心状的挽留,她那样好看,比海报上那些女明星的硬照还好看,因为硬照全靠PS,当然没有真人在眼前经得住考验。她的唇妆还是时下最流行的咬唇妆,任谁见了都要想入非非,说出来的话却很低姿态,“太宰先生,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只是被公司外派国外工作一年而已,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你难道还不放心我吗?我是不会爱上别的男人的。”

 

中岛敦心急如焚,和着太宰治这边厢和美女将断未断拉拉扯扯,搞出的动静还不小,那边厢他们跟踪了一路的目标快要拐进小巷消失不见,情急之下他一脚踩在太宰治擦得闪亮亮油光可鉴的皮鞋上,他直属上司马上会意,抓过他的手神色亲昵地交握在美女面前,“不是的,我从来没有不放心你,我只是不放心我自己。你看。”他永远忘不了那美女满含泪滴妄图将他千刀万剐串成关东煮的眼神。

 

……

 

然后他就被人请进了局子,罪名是性骚扰。告他那人是谁,简直不言而喻。

 

想当初他还是被好生“请”到局子里去的,“接待”他那名警官名叫樋口一叶,是为数不多的女警部补,女警官对什么猥亵妇女儿童性骚扰一类的罪犯最是嫉恶如仇,有种浑然天成的同仇敌忾感同身受,自然给不了中岛敦什么好脸色看,问出来的话招招带血,仿佛认定了他就是个流连花丛脚不沾地,靠着一张纯良娃娃脸吃软饭的无耻之徒,还是个“月抛”族。

 

中岛敦感情生活那么清白,当然不知道“月抛”是个什么概念,倒是只知道隐形眼镜有这么一个种类。当即以为女警官在指责他“约炮。”红着脸辩解这是无稽之谈。女警官自顾自将他这种反应理解为欲盖弥彰,愠怒更深,“看你长成这样,原来不仅‘月抛’,你居然还‘约炮’!”

 

他真是百口莫辩,恨不能当场写下血书以示清白。

 

显然这是一个诬告,空有罪名根本没有实锤,现代人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没照片没录音那你说个锤子。樋口一叶再咄咄逼人,甚至是摆出一张不说实话我就杀你全家的脸来逼问口供最后也于事无补,罪恶需要惩治,可也不能凭空捏造点罪恶出来呀。最后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让中岛敦填了表格把人给放了。

 

樋口一叶唉声叹气正欲收了资料去跟上司芥川警部汇报,心想真是白瞎了一下午在这个娃娃脸性骚扰犯人身上,现在的犯人个个长得人面兽心的,特别有迷惑性。不料背后冷不丁伸出一只手,抽走了填写着中岛敦完整资料的那张表格,她猛一回身便瞧见他们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的中原警视长提着咖啡杯对着这张薄薄的纸片若有所思。

 

少年还未来得及走很远,警察本部的玻璃大门大概是有点重,把手上面明明贴着“推”这么大的两个字,总有人不信,觉得“拉”也一样,结果就是怎么都拉不开。中岛敦肯定觉得今天真倒霉,连这两扇门都要跟他过不去,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把门给推开一条缝挤了出去,他可真瘦,一条缝都够挤出去。

 

中原中也喝了一口咖啡看了一眼那头白得反光的毛,朝樋口一叶勾了勾手,“你叫广津和立原两个人24小时盯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统统抓进来,如果实在找不到抓他的理由,就制造点理由出来。”

 

樋口一叶愣在原地不敢妄动,“警视长,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我们毕竟是执法人员,不可以滥用职权知法犯法的啊。”

 

警视长把那张薄薄的纸片胡乱对折之后再对折塞进口袋里,“职权若不能滥用,那要来干什么?要知法,才可以犯法,明白吗?”

 

樋口醍醐灌顶频频点头,表示一定铭记于心。目送中原中也踩着小皮鞋挂着长外套径直走了。

 

……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中岛敦觉得俗话说得一点都不好。自从他被太宰治的某一任前女友诬告进了警察局,就好像是一场雪崩,一场山体滑坡,根本停不下来。

 

他前后几次因为任务途中追目标人物闯了个红灯被以“违反交通法”给抓了进去,又因为抢救委托人掉进排水沟里的猫擅自掀开窨井盖被以“破坏公共设施罪”给抓了进去,第四次是因为他担心太宰治一个人去调查委托人的老婆有没有外遇,会节外生枝出大事而自告奋勇前去监督,结果就落得一个“尾行跟踪妇女”的罪名,奇了怪了,明明是和太宰先生两个人一起跟踪的,怎么最后就抓了我一个?简直就是差别对待,岂有此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今年第五次坐在局子里深刻反省的中岛敦还不知道,吸烟室里法医梶井基次郎正和警部补立原道造勾肩搭背给他编排理由。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立原道造惊得烟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可信度百分之九十五,樋口小姐说的,她说年初的时候中原警视长刚和他的小情人分手,据说也是这般年纪,是个警校在读生,也是一头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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